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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露、不輕易讚美，和子女有距離。直到當
上外公，待孫輩時才見您慈愛本性。母親生
來賢淑溫柔，一味忍讓已成習慣，直到近
幾年，您比較體貼，放下身段，自己備理早
餐，讓經常失眠的母親可以安睡。夫妻平常
難免鬥嘴嘔氣、互數不是，但數十年感情相
互依賴，一旦失去彼此，柏舟之痛，不足為
外人道。
十六日中午，護士為您抽痰，一口氣上
不來，就這麼撒手，隨侍在旁的有母親和兩
位妹妹，她們驚魂甫定打電話通知不在場的
兄弟姐妹即刻趕到。書上說嚥氣八小時之內
仍有聽覺，女兒在您耳旁拼命呼喚，泣訴那
些來不及說的話。
家人們聚集在助念室誦經，母親突然
失去記憶，換個人似的歇斯底里，如同孩子
般悲傷狂哭，且頻頻問我們：「爸爸為什麼
會躺在這裡？他不是好好躺在病房裡嗎？怎
麼會來助念室？」不停地翻開往生被撫摸臉
龐，大聲呼喚……我嚇壞了，為這突發事
件倍加悲從中來，父親離開了，母親又受重
創，我該怎麼辦？
這一年母親非常辛苦的熬過，柏舟之
慟遠超過我們想像。子女們再多的陪伴與關
切，都無法取代您和她結縭六十五載的夫妻
之情於萬一。
愛，永遠都在
雖然您的離去是我們無法言語的傷
痛，但是，萬物有它必然的生命週期；時
間到了，葉子自然凋零，死亡是人類必經
歷程，我們都會面臨生命結束的一天。女
兒經歷了您的病痛到往生，深深感到先走
的人是多麼有福！病床旁，子女們滴水不
漏接力照顧，為您按摩及餵食營養品；助
念室裡，愛您的兒孫、媳婦、女婿們團團
圍繞。先走也好，您拘謹嚴肅，沒有朋友
可以分享心事，不懂得如何放聲大哭，倘
若不幸角色互換，孤獨的老爸只會一味裝
得堅強，更令人鼻酸啊！
您離開我們倏忽一年，除了在家中對
著您的照片話體己，一如生前把最好的先請
父親嚐鮮，也常去南港軍人公墓陪伴您，追
思您，回憶過往點滴，歷歷在目。我想對您
說：爸爸呀！您是棵最美麗的生命樹，開枝
散葉、碩果累累，八個孩子和十五個內外
孫都將謹記您的身教言教，不會辜負您的期
望，以您為榜樣，成為有用的人。
有晚，夢見您在綠蔭樹下悠遊自在的
飲著小酒，嚼著花生米和豆干，寫寫百福百
壽，繼續準時收看沒來得及欣賞結局的「風
水世家」，笑咪咪，怡然自得，再也沒有病
痛，真正享受生活的趣味和快樂……。
女兒深信：您的愛，永遠都在。
懷舊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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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OFA Quarter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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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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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