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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Ο年代移民潮與雪梨僑胞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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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O年代移民潮與雪梨僑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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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的外來移民數量高居世界第一,從各地遷移至雪梨定居的華裔僑胞也不在少數。我國位於澳洲雪梨的遠東貿易分公司草創初期雖因人手不足而業務繁忙,然而在這過程中與各界僑胞往來接觸的經驗,至今仍令人回味無窮...
經濟動盪的移民年代
 

澳洲是接受移民的國家,在八Ο年代時興起了所謂商業移民,也就是投資移民的一種。八Ο年代,尤其後半期,臺灣經濟發展已熱到一定程度,導致房地產與股票巨幅變動,帶來了所謂的泡沬經濟,但是若干幸運者在泡沬經濟中仍然成功致富。新的澳洲商業移民制度好像剛好為這些幸運者找到了一條出路。因此在約1987年後的幾年中,有數萬我國人移民到澳洲。

3萬餘國人陸續抵達澳洲,相當大部份住在雪梨,但就雪梨的僑胞而言,尚難說是新增的主流。這是因為在八Ο年代,雪梨除了固有的約2萬廣東籍老僑外;另有3萬餘越南淪陷後以難民身分被澳洲政府接受的僑胞;3千餘因印尼強占東帝汶島而逃難來的講客家話僑胞;3萬餘大陸留學生,(如果他們也被廣義算作僑胞的話);因九七大限已移民澳洲的8萬餘香港居民;最後還有因政治因素,由巴布亞紐幾內亞移民來雪講四邑話的僑胞,為數約2千人。算一算加起來已近20萬人。

忙碌龐雜業務之餘,與僑胞互動頻繁

我與澳洲於1972年斷交後,澳洲政府同意我在墨爾本設立以遠東貿易公司為名的代表處。時雪梨地區澳洲人民申請訪臺簽證每年超過1萬5千人,案件須送墨爾本辦理,頗為不便,但澳方只同意由澳洲人在雪梨作為我核發簽證代理人。約1985年澳方對我在雪梨設處態度逐漸轉變,但限我派駐人員只能為科長層級。在我之前,段培龍、鄭博久二位前輩前後以近1年半時間申請簽證仍無法獲發,筆者為第三位申辦者,亦經8個月之久才拿到簽證。1987年2月筆者赴雪梨籌組開設遠東貿易公司雪梨分公司。在建館完成展開業務之際,始深感除忙於簽證、國人護照各類加簽、證明業務,連繫邀訪雪梨地區之國會議員等工作大項外,與上述各類僑胞接觸、酬酢、相關業務連繫也成為我主要的工作內容。

 
雪梨是澳洲最古老的城市,擁有世界最具規模的天然良港,其港灣大橋和歌劇院是澳洲的象。
   
   
我到任前3年餘,因館員未能申得簽證,所以除4位雇員協助外,雪處實際上是本部編制上的一人館,以極少人力因應如此龐大複雜僑胞業務,另加所轄的昆士蘭、北澳二州業務,其忙碌程度可想而知。在忙碌的過程中,筆者與各類僑胞接觸的經驗,如今憶起仍覺回味無窮,亦或有可供他人借鏡之處,謹此提出供大家分享。
 
臺僑:約3萬人,大部分是新到商業移民。這批人有錢有閒,常邀筆者餐敘,有時還拚酒量,當時最流行喝XO。因為由商業移民到正式獲取居留權需要住滿一定時日,加以澳洲工會保護勞工太甚,難以創業,所以這批人之父系輩人士有不少於短期內又返回臺灣,以免坐「移民監」之苦,母親及子女則留在雪梨。他們對公益事業很熱心,並全力支持代表我國的遠東公司。
 
老僑:約2萬人,以講廣東話為主。在市中心南端的中國城區域開了不少餐館及雜貨店,甚至旅館、超市。其先祖來雪梨已有四、五代時間。一如世界各地之傳統僑社,這些僑胞在當地主要是為求取安定生活,希望無涉政治。在中國城偏街有中國國民黨分部,歷史可追溯辛亥革命之前,八Ο年代老僑之中仍不乏忠黨愛臺之士,除籌建華僑服務中心,並與遠東公司保持密切連繫,實為我僑務推動之主幹。
 
越棉寮僑胞:約3萬人,係越戰後共黨統治期間逃難來澳,堅決反共。其等聚集於雪梨西郊Cabramatta鎮,幾乎據有全鎮,對遠東公司全力支持,並願在我方遇有狀況時,作因應外界之急先鋒。1988年該鎮新建中式牌樓一座,橫樑前書國父孫文先生之「天下為公」,後書李登輝總統之「止於至善」並用中華民國紀年,惜紀年部分因中國大陸大使館強力施壓而改為干支,但我總統之名則被堅持保留。筆者在任近5年,赴該鎮訪問、餐會當在50次以上,不可謂不多。此批僑胞作風保守,凡事多遵循古禮進行,筆者每次被邀前往參加證婚,均攜帶大型象牙圖章一枚備用。
 
東帝汶僑胞:約3 千人,聚居於離Cabramatta不遠的Faifield鎮,講梅縣客語。僑社成員頗多當年以東帝汶僑生身分來臺唸書,對我友好。東帝汶為葡萄牙屬地,所以此批僑胞甚喜土風舞蹈,每次餐飲聚會必兼有舞會,筆者與內人常被邀請開舞。同樣情況的東帝汶僑胞有數百人落腳於北澳首府達爾文,我亦曾前往訪問。
 
大陸留學生:約3萬人,時民主風潮正蘊釀於大陸,故渠等抵雪後作風更自由、開放。其中若干領導人物及藝術專業人才,不避諱參加我黨部或僑界舉辦之節慶餐會並作表演。我亦曾被邀在他們的演藝表演演出。1989年發生六四天安門事件,不少學生領袖來館要求發給我護照,惟因不符我方規定,未克做到。
 
香港僑胞:約8萬人,多因政治因素遷居雪梨,亦屬有錢有閒者,因精於饌飲,一度把雪梨龍蝦價格炒得很高。渠等避免與我接觸可想而知,但若干美食餐館老闆因餐宴接觸,日久由生變熟。此類人士實亦對我表示支持。
 
巴布亞紐幾內亞僑胞:約2千人,甚少與遠東公司來往,與筆者純係民間交友認識。此批僑胞樂天熱情,均頗富家產,生活安逸。筆者數次應邀作客,每次均見美饌豐盛,尤多海鮮,餐宴進行宛如流水席,遲至晚上11時仍不斷有客人到來。

 

時局變遷,物換星移

在那個國內穩定成長,舉世仍然政治理念涇渭分明的時代,不同背景的華裔族群來到了雪梨。本部的遠東公司,當時規模初創,人手不足,但與七類的僑胞們相處,分寸的拿捏並不困難,也確實享有互敬互惠的成果。在筆者調離雪梨的1991年之後,國內及大陸本身政治環境均已變遷,正名後的我國駐雪梨辦事處與僑胞的來往及關係亦隨時代之演進而有所變化,也有僑胞於事業功成後,離開雪梨而星散各方。雖然物換星移,僑社、僑情已然不同,但無論如何,八Ο年代華裔移民潮驟然聚居於雪梨因緣際會的種種,實數歷史盛會。

澳洲自由自在的氣息,吸引著來自全球的各地人士,是當今全球外來人口比例最高的國家。
 
MOFA NEWS AND REPORT|September. 2009|Volume 28 No.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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