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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互駐諸使之使事傳作(~2011)
中美互駐諸使之使事傳作(~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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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我國外交文獻鉅大浩蕩,其中不乏互駐使節撰作之個人文牘或回憶錄。中美兩國互駐諸使所作有關使事之著作,或可作為研究中美外交史之參佐。
前駐美國代表處文化組 黃剛  
 
外交文獻之影響與貢獻

icon於此國際交往頻繁的時代,涉外事務亟需審慎處理,是故,外交人員在各國的文官體係中顯得相當重要;倘能獲拔擢出任代表國家的駐外使節,則更受敬重。

icon駐外使節中,有於使事終結時,就過往與駐在國間衝折協調的親身經歷與個人觀點,以自傳、日記及文稿等方式存留者,而因該等資料頗具私密性,又多能坦然面對事實,一向是外交史研究的材料之一,重要性不亞於官方文件。

icon我國與世界各國均有友好交往,外交文獻浩瀚,其中不乏互駐使節撰作之個人文牘或回憶錄,倘一一查核,恐難究其窮盡。謹試就中美兩國互駐諸使所作有關使事之著述,簡要陳述,或可作為研究中美外交史之參佐。另者,中美使領關係始建於18世紀之時,因兩國地隔萬里,相互所知有限,是以歷任互駐之使節中,有多位著作係互為介紹國情民風者,對促進兩國之邦誼及瞭解,亦有相當影響及貢獻。

 
 
中美互派駐使節之簡述

icon中國與美國,俱是濱臨太平洋的大國;兩國之官方接觸,於史可徵者,當遠溯自1786年(清朝乾隆51年)美國商人蕭善明(Samuel Shaw)銜命抵達廣州兼任美國駐粵領事;隨後雙方在對國際關係之特質各有不同認知情形下,逐漸推展彼此關係。

icon美國為拓展對華商務,於1843年特派顧盛(Caleb Cushing)東來,次年7月與清廷簽訂俗稱「望廈條約」的「中美五口通商章程」(Treaty of Peace, Amity and Commerce)。顧盛返美後,美國隨即派使節常駐中國;惟其派駐使節最初之20年間,義華業(Alexander H. Everett)等七使均只能常駐廣州,直到1862年7月,蒲安臣(Anson Burlingame)才獲清廷允許駐劄京師。另,駐華美使先稱「委員」或「專使」(Commissioner),後於1856年改稱「公使」。

icon中國清廷則於1878年派使節常駐美京華盛頓,首任為陳蘭彬,職稱是「使美欽差大臣」,於華府外交界位列公使級。

icon1911年10月,孫中山先生所領導之國民革命起事成功,次年1月1日共和政府成立,定都北京;美國於1913年5月2日承認中華民國政府,旋即派任芮恩施(Paul SamuelReinsch)為駐中國/中華民國之公使,而中華民國政府亦於同年底派夏偕復駐美。

1917至1928年間,中國內部政情混亂,不滿北京政府施政的革命人士在廣州另組軍政府並設外交部;於此南北對峙期間,國際社會所承認的中國政府仍為北京政府,相關之外交事務亦以北京政府為交涉對象。南方軍政府經兩次改名,於1925年7月起稱「國民政府」,國民政府軍於1926年展開北伐,次年3月占據南京並奠都於此,4月攻抵北京,北京政府解體,南京國民政府遂為美國及國際社會所承認的中國政府。1937年6月,中、美兩國協議,將互駐使節之位階提升為「大使」級。

 

icon1947年,中國共產黨展開大規模武裝行動,其後逐漸占領中國大陸,且於1949年10月1日在北平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以下簡稱「中共」),這段動亂時期,美國陸續關閉在中國大陸各地之使領館,隨後仍與1949年12月遷駐臺灣臺北之中華民國政府維持外交關係。

icon1973年5月,美國與中共互在華府及北京開設「聯絡處」(Liaison Office)。1979年1月1日,兩國互相承認並建立外交關係,原互設聯絡處則於1979年3月1日改制為大使館。

icon美國於1979年1月1日宣告終止與中華民國之外交關係,雙方互設之使領館亦於1979年2月28日悉予關閉。惟美國與中華民國關係仍十分密切,雙方乃協議互設機構。美國設置「美國在臺協會」(American Institute in Taiwan),並在臺北設有辦事處;我國則設「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Coordination Council for North American Affairs),並在美國華府等重要城市設置辦事處。「北美事務協調委員會」駐華府之辦事處於1994年10月改稱「臺北經濟文化代表處」。

 
 
中國駐美諸使之使美經歷傳作
中國駐美諸使所著使美經歷之書冊有:
  志剛:於1868年以「辦理中外交涉事務大臣」與受清廷之聘的前美使蒲安臣(Anson Burlingame)等赴訪歐美與清廷有約各國。[註1] 志氏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初使泰西紀要》(中國近代史料叢刊第221冊,臺北:文海書局,1975版)之頁2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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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蘭彬:於1875至1881年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欽差大臣(於華府位列公使級),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使美記略》(小方壺齋輿地叢鈔第十二帙,臺北:廣文書局,1962版,第十六冊)之頁10,045~1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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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閎(Yung Wing):於1875至1881年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副欽差大臣。有關容氏督辦選送中國幼童赴美就學案及使美經歷等,見諸其自傳My Life in China and America (New York : Henry, Holt and Company, 1909);該書中文譯本迄知有二,於1915年《西學東漸記》(惲鐵樵、徐鳳石譯,臺北:廣文書局,1961版)之頁107~131。[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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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蔭桓:於1885至1889年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欽差大臣(於華府位列公使級),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三洲日記》(續修四庫全書第577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版)之頁26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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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國因:於1889至1893年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欽差大臣(於華府位列公使級),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出使美日祕日記》(續修四庫全書第578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版)之頁1~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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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維鈞:於1915至1920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公使及於1946至1956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又曾於1922至1931年間五度擔任北京政府外交總長及國民政府外交部長及代理部長。顧氏兩度使美之經歷,見諸口述著作Reminiscences of Wellington Koo 及該書中譯《顧維鈞回憶錄》(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譯,北京:中華書局,1989,計六百萬字)之第一分冊,頁138~214及第六至十二分冊計七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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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惠慶:於1931至1933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公使,又曾於1920至1926年間三度擔任北京政府外交總長。顏氏實際在美任職僅約月餘,[註3] 其有關使美經歷,見諸英文自傳East-West Kaleidoscope 1877~1944 : an autobiography ;[註4] 該書之中文譯本有三,於《顏惠慶自傳》(姚崧齡譯,臺北:傳記文學,1973)之頁167~168。[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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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顯光:於1956至1958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英文手稿Autobiography of a Chinese Farmer ,曾虛白據以譯成《董顯光自傳—一個農夫的自述》(臺北:臺灣新生報社,1973)之頁197~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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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劍虹:於1971至1979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又曾於1968至1971年間擔任中華民國外交部次長。沈氏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者有《使美八年紀要—沈劍虹回憶錄》(臺北:聯經出版公司,1982),該書英譯本為The U.S. and Free China-How U.S. Sold Out Its Ally(Washington D.C.: Acropolis Book Ltd.,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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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復:於1982至1988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代表,又曾於1990至1996年間擔任中華民國外交部長,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者有《錢復回憶錄—卷二 華府路崎嶇》(臺北:天下文化,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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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肇忠:於1994至1996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代表,所著有關使美經歷見諸《我們要走出去:魯肇忠回憶錄》(玉山社,2007)之頁195~326。

   
[註1] : 美國駐華公使蒲安臣於1865年卸職後,即為清廷禮聘為「辦理中外交涉事務使臣」,翌年率領中國自漸入近代意義的國際社會以後的第一個使節團赴訪歐、美各國;蒲氏於1868年6月間到訪華府,同月6日謁見美國總統詹生(Andrew Johnson)呈遞國書,並與西華德(William H. Seward)國務卿簽訂通稱為「蒲安臣條約」之「中美天津條約續增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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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2] : 另一中文譯版為《容閎自傳—我在中國和美國的生活》(石霓譯註,上海:百家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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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3] : 顏惠慶係於1931年抵赴任,1932年1月7日向美國總統胡佛(Herbert Hoover)呈遞到任國書,1月15日即離美赴日內瓦,代表中國參加國際聯盟(League of Nations)會議,至1933年1月調駐蘇聯大使前未再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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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4] : The New York Times刊登之訃文稱顏氏將有自傳My Life問世;The New York Times, New York City, May 26, 1950, p.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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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5] : 另二中文譯版為(一)《顏惠慶日記》(第二卷,上海市檔案館譯,中國檔案出版社,1996);(二)《顏惠慶自傳—一位民國元老的歷史記憶》(吳建雍、李寶臣、葉鳳美譯,上海市:商務印書館,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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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6] : 司徒雷登之辭任國書係由藍欽在台北於1953年4月代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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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7] : 《司徒雷登日記—美國調停國共爭持時期前後》之英文書名與其出版機構及時日,待查。
 
美國駐華諸使之使華傳作
茲將美國駐華諸所作之使華經歷書冊略陳於後:
  西華(George Frederick Seward):於1913至1919年擔任美國駐華公使,使華前曾任駐上海領事及總領事。西華著有多書,有關中國及其使華經歷者有Chinese Immigration in Its Social and Economical Aspect (New York:Charles Scribner's Sons, 1881),另有The United States Consulates in China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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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貝(Charles Denby):於1913至1919年擔任美國駐華公使,所著有關中國及其使華經歷者有China and Her People(Boston: L. C. Page and Company,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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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克義(William Woodville Rockhill):於1913至1919年擔任美國駐華公使。柔克義將其30年外交生涯與所好之中亞蒙藏研究結合,學養淵博,著作甚豐,其中有關中國及其使華經歷者有(1)Diplomatic Audiences at the Court of China(London: Luzac & Co., 1905)及(2)China's Intercourse with Korea from the XVth Century to 1895(London: Luzac & Co., 1905,後有重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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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恩施(Paul Samuel Reinsch):於1913至1919年任美國駐華公使,著作中有關中國及其使華經歷者,見諸An American Diplomat in China (New York: Double Day Page and Co., 1922);國人姚崧齡據以意譯成《芮恩施使華紀要》(臺北:傳記文學,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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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模(John Van Antwerp MacMurry):於1925至1929年任美駐華公使,著作中有關中國及其使華經歷者,見諸Treaties and Agreements with and concerning China 1894~1919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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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登(John Leighton Stuart):於1946年7月任美國駐華大使,於1949年8月2日中共攻占南京兩月餘後,離華回美。[註6] 司徒雷登原為一基督教傳教士,學養豐富,來華後致力於教育事業,著作甚豐,多為有關基督教信仰者,其使華經歷見諸(1)Fifty Years in China: The Memoirs of John Leighton Stuart, Missionary and Ambassador (New York : Random House, 1954),該書之中文譯本為《司徒雷登回憶錄:旅華五十年》(李宜培、潘煥昆譯,臺北:大華晚報社,1954)之頁101~176;(2)《司徒雷登日記—美國調停國共爭持時期前後》(陳禮頌、傅涇波/Philip Fugh譯校,中國合肥:黃山書社) 之頁12~167。[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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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欽(Karl Lott Rankin):於1950年8月擔任設在臺北之美國駐中華民國大使館公使代辦,1953至1957年出任美駐華(臺北)大使,撰有China Assignment (Seattle: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64),該書之中文譯本為《藍欽使華回憶錄》(臺北:徵信新聞報社,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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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三畏(Samuel Wells Williams,清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作「衛廉士」):於1853至1876年受聘為美國駐華公使館譯員兼祕書,並曾7次於美國駐華專使或公使出缺或不在任所時,以臨時代辦身分代理館務,因通熟華語,於輔佐調任頻繁而均不諳中文之美國諸使,有一定之影響力。衛三畏著有多本有關中國之書籍,其中最著名者為The Middle kingdom:A survey of the geography, government, literature, social life, arts, and history of the Chinese empire and its inhabitants (中文書名為《中國總論》,first edition, New York : Wiley & Putman, 1847; revised edition, New York: Scribner's 1883),該書5之1883年修訂版有中譯本《中國總論》(陳俱譯、陳絳校,全二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The Middle kingdom 一書對當時促進美國朝野瞭解中國,極具影響與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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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飛聲(James W. Davidson):於1896至1904年擔任美國駐臺灣淡水領事,著有The island of Formosa, past and present: history, people, resources, and commercial prospects : tea, camphor, sugar, gold, coal, sulphur, economical plants, and other productions(London : MacMillan & Co. 1903);該書在臺灣曾多次重印。
 
 
有關中美使節使事之學術專論
  梁誠:於1902至1907年擔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欽差大臣(於華府位列公使級)。有關梁誠出使美國事,見諸羅香林所著《梁誠的出使美國》(香港: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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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廷芳:於1896至1902年及1907至1909年兩度擔任中國清廷出使美國欽差大臣,又曾於1916至1917年間擔任北京政府外交總長。有關伍氏使美之公牘文件等,見諸《伍廷芳集》(丁賢俊、喻作鳳編,北京市:中華書局,1993)之頁26~202、284~353,伍廷芳則自著America : through the spectacles of an oriental diplomat (中文譯本為《一個東方外交家看美國》,天津市:南開大學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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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於1938至1942年出任中華民國駐美大使;有關胡氏之使美經歷,見諸《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胡頌平編著,臺北:聯經出版,1984)之第五冊,頁1645~17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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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思(Clarence Edward Gauss):於1941年至1 9 4 4年月任美駐華大使。有關高思出使中國事,美籍James L. Durrence曾撰Ambassador Clarence E. Gauss and United States Relations with China 1941~1944 並以此文獲得喬治亞大學博士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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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雷登:於1946年7月出任美國駐華大使;有關司徒之使華經歷,見諸Kenneth W. Rea 及 John C. Brewer合著之The Forgotten Ambassador: The Reports of John Leighton Stuart, 1946~1949 (Westview Press, 1981)。 外交部通訊
MOFA NEWS AND REPORT|JUNE. 2011|Volume 29 No.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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